没想到养鱼这么惊心动魄！某人如果重来一次，一定不敢

导语

鱼儿水中游，谁看了都会喜欢！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去尝试，因为养鱼实在是个技术活儿。虽说新手养死鱼是很正常的事，就当交学费了，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对……

养鱼故事

我旁边办公室的同事养了一盆热带鱼。都很小，长不盈寸，透明的玻璃缸体，铺一层白沙粒，放了一枚他从海边捡来的贝壳，还有几块养眼的石头，氧泵一打，灯光一射，清水如注，小鱼儿上蹿下跳，五彩斑斓。我每次造访，都要多看几眼。有时我去找他，其实也不是找他，就是想多看上几眼那一群活蹦乱跳的小鱼。

尤物惹眼呀，日久还会生情。我知道，这是人断不能有的妄念，可我还是没有管住自己。有一天刚上班，我鬼使神差地拿一只纸杯就过去了。同事用他那双清澈睿智的小眼睛打量了我一下，也就是两三秒的事儿，还没等我开口，他就拿起捞鱼的小网子在鱼缸里抄来抄去。当时我很惊讶，他怎么知道，我就是来要鱼的呢？莫非他目光如炬，坐着的人就能看透我是端着一个空的纸杯进来的？真厉害呀。

后来我想，其实司马昭之心久矣，同事不会看不出来的，只是他嘴上没说而已。直到我端着纸杯进去，他拿起小网捞鱼，那一刻，是我们彼此美的历程的一个结点，语言和行为的交流达到高度一致。一个有爱美之心，一个愿成人之美。人生的许多美好就是这样结缘而成的。

于是，我又重操童年的旧业了，开始了养鱼的营生。记得小时候，我在罐头瓶里养了两条漂亮的热带鱼，请我的表弟来观赏，他一把从瓶子里捞出一条鱼放进嘴里，我哭喊着求他多时，他才肯把嘴里的鱼儿吐了出来。那条红尾鱼真命大，回到瓶里还游来游去。现在想起来，一只小手能伸进罐头瓶里把鱼抓出来并放进嘴里，那时，我们多小呀。快乐的事儿总让人记着，挨打的事儿一件也想不起来。

我只想着捞几尾小鱼养一养，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。回到办公室，看到桌上有一个一尺直径的敞口笔洗，急忙盥洗干净，盛一盆清水，又兑上热水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了进去，笔洗外釉酱红，内瓷泛青，盛放一寸来深的清水，再有几尾游动的活物，非常好看。如果月圆的时候，搬到露天，这一泓清水恰好能装得下一轮满月呀。我的想像由此生发，而且一发不可收。此时，那些小鱼是怎么想的？它们搬了新家会像我一样快乐么？其实，我也是替它们想过，这一盆清水，对于香头大小的鱼儿来说，无疑是一汪湖水，它们一定会感到满足的。

到底是人鱼异类，人的思维终究不能替代鱼的想法。第二天，我发现有几条小鱼，以自杀的行为，向我提出了抗议。它们从水里跳出，三条已经在桌上渴死，还有一条能动，但已经奄奄一息。我赶快将它放进水里，看着它慢慢缓过劲来。连续几天，都有死伤。它们的自杀情绪，我无法控制。更不知道，我哪儿做错了。为什么会是这样，我沉陷苦恼。痛定思痛，我不仅没有发现自己错在哪里，而且，每次掩埋之后，我又不断地去同事那里捞鱼补充。这样的做法，不仅有掠美之实，而且还有捕杀的罪过。我的心更加不安。

直到有一天，我买了一棵水葫芦放进去，这场悲剧才告一段落。它们时而现身水面，时而隐藏在叶子下面。鱼水共存，其乐融融；茎叶浮动，纤尾楚楚。更有红锦绿纹，追逐戏尾；恰似彩虹射月，礼花散空。秩序完全做到了井然，生态也完全得到了重建。水域周边，再也没有发现死伤的形迹。一切也都恢复平静了。

但我内心的不平静，过了很长时间才得以释缓。我是一个懒人，喜欢养狗，但受不了养狗的麻烦，于是，在家里就养了一个石狗；喜欢养猫，却受不了养猫的闹心，所以，家里也有一只玩具猫。像这次养鱼，经历如此惊心动魄，我如果事先预料到的话：一定不敢。

文 / 甘肃日报 马克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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